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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手足勿要失和(打滾求月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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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手足勿要失和(打滾求月票)

康熙坐在炕上,看著諸位皇子。

每個人的神情都在他眼中,他心中很是失望。

大阿哥不該在這個時候與太子對峙,合了幕後黑手的意。

太子也不該七情上面,失了鎮定,直接在大家面前撕破臉,針對三阿哥。

三阿哥也是混蛋,一股腦將大家都給拖下水。

這是他最年長的幾個兒子,也是他費了最多心力的兒子。

換了十年前,他會毫不容情,全都呵斥一頓,好好懲罰,叫他們曉得什麽是皇子的擔當,太子的雅量。

可是到了現下,他心軟了。

大阿哥的委屈,康熙也能體諒。

弘昱是獨苗,大阿哥肯定要查個明白,不能這樣含糊。

太子的委屈呢?

也是真真的,越是高處,寒風越是冷冽,這本就是幕後之人一石幾鳥的計策。

三阿哥這裏,也是為了自保罷了。

否則被太子指認,要是真的背負嫌疑,往後兄弟之間如何自處。

康熙不知該訓斥誰,就望向了旁邊緘默的其他皇子。

四阿哥臉上不喜,五阿哥是懵懂,十阿哥是不屑,十三阿哥是不忿。

七阿哥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
九阿哥……

九阿哥居然帶了幾分不平,正氣鼓鼓地瞪著三阿哥。

“九阿哥……”

康熙直接問道:“你瞪著三阿哥做什麽?”

大家都望向九阿哥,三阿哥也望過去。

見九阿哥臉上不高興,三阿哥忙道:“九弟,哥哥可沒說你啊,你還惱什麽?你的人品行事都在哥哥心裏!”

九阿哥哭笑不得,冷哼道:“那弟弟還謝謝您唄!”

說著,他還是望向康熙,道:“汗阿瑪,您別聽三哥方才胡咧咧,他那是空口白牙,不作數,四哥素來勤勉差事,對太子跟大哥只有恭敬的;五哥差事都懶得做,更別說算計人;十弟也是關門過自己的日子,不招誰不惹誰的;十三弟這才成丁,差事還沒有正經學呢,宮外也沒人手,摻和哥哥們的熱鬧做什麽?怎麽就是自家人了?這明顯是外人幹的,心懷叵測,哥哥們向來聰明,就不該上這個當!”

最最關鍵的是,三阿哥居然瞧不起人!

憑什麽旁人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,就他九阿哥不是!

他跟兄弟們相比,差什麽了?

連十三阿哥都被講了一嘴呢。

九阿哥對三阿哥的惱,七分是惱他胡攪蠻纏,牽扯大家;三分就是為了自己不平了。

是男人,旁人行的,他也要行!

三阿哥嘟囔道:“那賴我麽?無緣無故的,太子爺咬著我不放,我也冤枉啊!”

大家都瞪著三阿哥。

這個哥哥不經誇,剛覺得他好,就又露出自私自利的嘴臉來。

太子瞪著三阿哥,很想要問一句,知曉不知曉榮嬪之事。

可是看了眼禦前,太子嘴邊的話又咽下。

他也是男人,曉得男人的體面。

治家不嚴,也是丟人。

汗阿瑪素來愛名聲,怕是不樂意宮妃謀害太子、兄弟鬩墻之事揭開來說。

還有榮嬪呢,老而不死為賊。

汗阿瑪是念舊的人。

只說榮嬪生了六個皇子皇女,就可知當初有多受寵愛了。

他冷靜了幾分,對康熙道:“汗阿瑪,兒子請罪,是兒子一時氣憤,失了氣度!”

康熙神色稍緩,看著太子道:“越是生氣,越要鎮定,要不然就容易失智,這話說出口,就不好收回來了!”

說完這些,他也納罕,看了三阿哥一眼,問太子道:“可是三阿哥對太子有不恭敬之處麽?”

他記得早年的時候,太子與三阿哥感情不錯。

難道,是太子曉得了什麽?

否則,太子不是該對上大阿哥麽?

怎麽咬著三阿哥不放,瞧著倒是更厭三阿哥一些。

康熙神色不變,望向太子的目光多了探究。

太子只覺得頭皮發麻,面上欲言又止,看著了三阿哥,不掩飾自己的不喜。

三阿哥被看的莫名其妙,道:“就是,您倒是好好說說,這為什麽啊,難道臣弟有什麽得罪太子的地方不自知?”

太子垂下眼,心裏已經百轉千回,直視三阿哥,帶了冷意道:“不是三阿哥先不喜毓慶宮的麽?委署內務府半個月,拿下的人家,多是與毓慶宮有關的人家,既是捅了刀子,怎麽還好當面親近,當孤是傻子不成,任由你糊弄……”

三阿哥:“……”

他拿下誰了?!

富察家,董家,尚家……

三阿哥看著康熙,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
他有醍醐灌頂的感覺。

原來,是皇父要收拾親近毓慶宮的包衣麽?

才將他提拔了,做個幌子?!

好像真有點兒那個意思,那幾家子弟除了卸了內務府子弟的職位,主要還有護軍裏的差事,也都第一時間卸了。

軍中……

要知道,內務府護軍可是宮裏的屏障。

除了上三旗侍衛,就是內務府護軍營,再外頭才是八旗護軍。

三阿哥心裏發緊,好像察覺了了不得的事了。

皇父對太子忌憚如此?

太子怎麽安排門人插手護軍營了?

大阿哥在旁,看了眼太子,又看了眼三阿哥。

太子屬什麽來著?

屬虎的,也不屬雞啊,怎麽這麽愛鬥人?

不會是皇父見自己安生了,又安排老三上吧?

那太子不是成了孤家寡人?

太子見三阿哥不說話,只當他默認,轉過頭去,相看兩厭的模樣。

三阿哥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,也萎了。

這沒法解釋啊。

當時收拾富察家、董家、尚家的時候,確實是他出面。

可誰能想到那些是太子的人呢?

就算富察家是索額圖的外家,或許之前有索額圖牽線,可中間這線不是都斷了麽?

汗阿瑪是不是故意坑自己?

自己要做賢王的,結果汗阿瑪還讓太子誤會自己針對毓慶宮,這去哪裏說理去?

康熙看著太子,蹙眉道:“幾家不服帖的奴才罷了,你弟弟還不能處置?哪有為奴才遷怒兄弟的道理?不要再說糊塗話,今日之事與三阿哥無關,若不是三阿哥出力,才要釀成大禍。”

太子耷拉著腦袋,沒有表態。

之前他怒氣沖沖指證的三阿哥的時候,就是為了這個。

遇到馬車出事故,成年人都難保全,兩個孩子就只是皮外傷。

至於三阿哥,既表現了英勇,又保全了自己,毫發無損。

居然沒有人覺得假?!

這不是正好說明,此事跟三阿哥脫不得幹系,他有自導自演的嫌疑。

偏偏大家眼睛跟糊了似的,看不透這些,還偏當三阿哥是好的。

可是太子也曉得適可而止,他借著氣憤,直接逼問三阿哥就已經出格,再追著不放,顯得失身份,且又沒有實證。

這會兒功夫,太子的感觸倒是跟大阿哥之前的差不多。

只覺得皇父偏心的厲害。

三阿哥卻是理直氣壯。

他可是才曉得,自己去年還幫著皇父背了黑鍋。

怪不得這半年下來,太子對自己不大親近,反而跟八阿哥親近去了。

太子可不是什麽大方人。

自己的“賢王”要飛了?

三阿哥望向大阿哥。

這回自己算是救下了弘昱吧?

往後跟大哥這裏,也可以略微親近一些,很不必一個樹上吊死!

泥人還有三分土性。

哼,他記仇了!

康熙看著兒子們,苦口婆心,道:“外頭盼著太子跟你們手足失和的不是一個兩個,若是你們兄弟疏離,太子失了臂助,往後要用人,就要用勳貴,用宗室王公,居心叵測的人多著,大清的太平,只是你們看著的太平罷了……”

沒有人接話。

大阿哥與太子不想說話。

其他阿哥都長幼有序,尊卑有別,也不好搶在兩人之前說話。

氣氛就有些冷場。

九阿哥也垂下眼,看著地上的金磚。

感覺這話,也是你糊弄我,我糊弄你。

從小到大,就沒有人告訴他要跟太子論手足。

想來,對其他的哥哥們也是如此。

君臣了二十多年,這個時候再論手足,那不是扯淡麽?

三哥倒是親近太子去了,得到什麽了?

是嫌棄。

要是太子真當三哥是兄弟,去年對他不滿的時候就該直言,而不是嫌棄著,當仇人似的,找機會就咬一口。

康熙看著大阿哥與太子的倔強,心裏發堵。

可是當著下頭的兒子,他也不想傷了兩個兒子的體面,忍著沒有訓斥。

他之前打算讓三阿哥與七阿哥一起追查此事,眼下卻不好叫三阿哥牽扯進來。

他又看了眼九阿哥,剛才倒是出來為幾個阿哥發聲。

可是九阿哥的話,算不得公道話,只能說幫親。

康熙就望向梁九功道:“傳馬武!”

梁九功下去,帶了馬武進來。

康熙道:“今日驚馬之事,你協助七貝勒追查,不管查到什麽人,該抓抓,該訊訊,朕要知曉到底是誰敢行如此逆亂之事!”

“嗻!”馬武躬身領命。

他是禦前近衛,皇家心腹,跟皇子們都沒有往來。

由他追查此事,也能確保公正公平,

大家都沒有異議。

康熙望向太子道:“朕還沒有老糊塗,查到跟毓慶宮的人有牽扯,朕也不會將此事歸罪於太子身上,朕倒是要看看毓慶宮還藏著什麽人才,敢離間朕的兒子們!”

太子看著康熙,苦笑道:“到了那一日,兒臣只求汗阿瑪千萬記得,毓慶宮上下都是汗阿瑪指給兒子使的人就好。”

這話說的難聽,可是太子必須說到頭裏。

對方用這樣粗淺的手段,只想要挑撥兄弟相疑麽?

或許更主要的目的,是父子生嫌……

康熙看著太子,又多了幾分失望。

自己如此偏重太子,可太子卻不相信自己這個皇父會護著他。

太子是不是對自己置了氣?

嗔怪自己處置弘皙。

要是之前,太子有什麽不痛快會直接跟他這個皇父說;現下,太子在禦前,卻是開始沈默了。

康熙又看著大阿哥道:“此事弘昱無辜,被牽連的弘晴也無辜,太子亦無辜,朕會將不無辜的人揪出來!”

大阿哥沒有再啰嗦其他,躬身道:“汗阿瑪聖明,兒子等著汗阿瑪為弘昱、弘晴做主。”

他要動手的人不得好死。

到時候皇父不懲戒,他也會懲戒的。

他想要過安生日子,可不代表他會做個縮頭烏龜……

三阿哥在旁,見皇父跟太子與大阿哥說完,就眼巴巴的看著。

該輪到他了吧?

八阿哥接了一回十四阿哥,貝勒就回來了;那自己這回也算立功了,郡王能回來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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